安苒先是拐进一条人烟稀少的巷子,化了个妆,原本十七八岁的少女,立即变成了一个二三十岁的女人,这个脸都灰扑扑的,沧桑极了。
这样的形象,符合这里大多数人的形象,平常,不扎眼。
她大致算了一下,盖一间简单的三居室的砖瓦房,大致需要两三百块钱,按照军垦农场初起两千人的规模的话,军人和下放的人都可以住集体宿舍,八到十人一间,再加上一起过去的村民,以户为单位,保守估计,至少要盖三百多间房子,那么至少需要十万块钱。
光是盖房子就十万块,更别提其他的基础设施了。
十万块钱,放在现世,不过是她一个月工资的事情,而现在,她只觉得,挣钱道路任重而道远啊!
她先是给站在黑市巷子口张望的一个青年递了两根仓库里最便宜的烟,那人接过烟,拢在袖子下,挥了挥手,示意她进去。
小巷子也就几十米深,再往里走,就不知道是通向哪里了。
来黑市买卖东西的人,也都或多或少地遮掩着自己,或低着头,用视线扫视着自己需要的东西。
安苒自己站到了一处,学着他们的样子,把面粉和大米各自装了一小袋放在脚跟前,然后再用一块布把箩筐给盖着。
袋子是安苒前一天晚上找的家里的破床单,让薛洋给帮忙缝的,箩筐里也各有一袋包装没有标志的大米和面粉,安苒顺便从空间给提了出来。
安苒的大米和面粉的品质可是比其他人的要好太多了,大米莹白剔透,面粉细腻光滑,不一会,两个带着头巾的妇女就停在了安苒的面前。
“大妹子,你这米怎么卖?”一个身材稍微丰腴的妇女低声问道。
安苒也把声音压了压,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稚嫩:“四毛五一斤,不要票。”
她刚刚一路来的时候,也侧着耳朵听了一下其他人的售价,卖相比她这差多了,还要五六毛一斤,所以,她相信,自己卖的价格不算贵。
果然,那妇女一听,脸上闪过喜色,却仍想要压一下价,便道:“大妹子,你这米也忒贵了点。”
安苒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要故意压价的,而且一看她的穿着,分明家里的条件不差,并不是买不起。
便装作一脸为难的样子:“这位大姐,我这米的品相,你是看得到的,若再要便宜,我可就不卖了。”
另外一个身材瘦弱的妇女听了,也连忙道:“她不要我要,你全卖给我。”明明占了便宜还卖乖,最看不惯这种人了。
“嘿,你什么意思啊?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了?”丰腴的妇女不愿意了。
她平时贪小便宜惯了,见安苒是生面孔,还以为可以仗着她不懂行情,压一下价,哪曾想,她竟然开口就是便宜就不卖了。
而且这女的,什么叫全卖给她?这哪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