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摆了摆手，示意要离开。
警卫员上前，连忙搀扶住老人，向庭院的最深处走去。
他还回头望了望安苒，这小姑娘，将来定是被国家宠爱一生的。
告别了陈伯章几人，程立忠道：“孩子，我们回家。”
安苒哽声道：“好。”
程家和蒋家当年都住在军区大院里，隔得并不远。
程朔先带着她去了蒋家旧宅。
大门上贴了封条，程朔带她从侧面的墙翻了进去。
红色斑驳的墙，绿色的瓦，一幕幕像是电影般，在安苒的脑海中划过。
这是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这里有着她最无忧无虑的童年，以及最爱她的人们。
她似乎看见，她和几个哥哥们在院子里玩耍，奶奶坐在门口的躺椅上，手里织着给她的毛线衣，看着他们，哈哈大笑着；
她似乎又看见，身着一身军装的大伯父从外面回来，蹲下身，朝她道：“媛媛快来，大伯抱！”
还有温柔的妈妈和几个伯母一起，围着包饺子，伯母弯下腰来问她：“媛媛喜欢吃什么馅的？”
年轻英俊的父亲拉着小提琴，她窝在妈妈的怀里，一边拍手，一边吃吃地笑着……
……
一幕幕在眼前重演，如今只剩下满目疮痍。
那些曾经爱她的人，都不在了。
他们都死在了最爱她的那一年。
温热干燥的指腹抚上她的脸颊，替她抹去眼泪，她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他捧起她的脸，在她的双眼上轻轻吻了吻，然后把她紧紧地抱入怀中。
“小苒，你还有我。
还有爷爷和五个哥哥，以及小磊和小悦。”
安苒呜呜地应道：“嗯。”
她相信，很快，杨敬文父子就要为他们所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的。
去完蒋家旧宅，程朔又带着她回到了程家。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程家灯火分明，还没到门口，就听到薛洋的声音，似乎是在安排人布置房子。
守在门口的两个警卫见了程朔和安苒，眼中闪过惊喜和惊艳，然后朝他们敬了个礼。
随即其中一个警卫员跑了进去，边跑边喊着：“老将军，他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