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话自己信吗，赵景琛？当时靖安王呈上的罪证，那人连查证都没有，你以为那是真的罪证吗？就连大理寺卿都没有经过，便匆匆定案，诛杀满门，你还傻乎乎地替他辩解。”
“你是真的不清楚其中的门道吗？还是你在掩耳盗铃？”
话音刚落，程大人的视线又落在了颜溶月的身上：“若是老夫没有猜错的话，你便是礼部侍郎之女颜溶月吧。”
“老夫曾收到密信，说要取你的性命，可老夫忙于医治夫人的恶疾，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没想到竟然阴差阳错入了我程府。”
“谁？是谁想要我的命？”颜溶月心惊道。
程知府只是笑着，却不曾给出答案，继而讲起了五年前的事情：“颜家大少爷在那时跟随忠义侯府的老侯爷一同远征，在鸿雁城，老夫见到了你哥哥，果真是英姿勃发。”
颜溶月心尖一颤，顶着程知府继续往下说。
“可惜了，少年儿郎一腔热血，却被他效忠的国君设计残杀。”
“你……这是何意？”颜溶月踉跄了一下。
“当年皇上还未曾登基，皇位本就轮不到他来继承，当时的大皇子乃先皇后嫡出，品行，样貌皆在他之上，朝堂之上不少的大臣都支持大皇子，大皇子继承皇位是众望所归。”
可惜被他嫉恨，使尽所有卑劣手段构陷大皇子，编造大皇子与前朝勾连的不实传闻，褫夺了大皇子的太子之位。”
“偏偏皇上又在这时突发恶疾，他便带领自己的手下包围了皇宫，所有的大臣的都不允许探视。”
“一脸僵持了数十日，先皇终究是没有熬过那个寒冬，他便拿出一份先皇的诏书，顺理成章地登基。”
“登基之后，皇上便立刻下令，斩杀大皇子身边所有人，那时太子的一位良娣刚刚怀孕，被大皇子秘密送走，在太子的党羽的掩护之下，一路逃到了关外，不就还诞下了一名男婴。”
“皇上这些年一直想要斩草除根，追踪着男婴的下落，直至五年前发现这名男婴竟然混在玄甲军之中，忠义侯原本就是大皇子的旧部，皇上便让老侯爷将少年交出来。”
“可是老侯爷多次抗旨不遵，惹怒了皇上，皇上便怀疑老侯爷有不臣之心，那玄甲军自然而然也变成了人人唾骂的叛军。”
程知府说完这些，仿佛压在心口多年的大石头稍微挪开了一些，而后又是一声悲叹：“玄甲军皆是热血男儿，即使在战场上厮杀，也从未想过退缩，用自己的鲜血来守卫自己的国土。”
“即使对上的是最为凶悍的匈奴军队，也依旧能够战成平手。”
“至于为何会在短短的几日之内，便全军覆没，你们猜这其中的缘由究竟为何？”
颜溶月注视着程知府，等待着他的答案。
程知府哂笑道：“因为军中有叛徒，早已将内部的消息卖给了匈奴，在玄甲军之中曾发生过一场瘟疫，这种瘟疫会让人失去战斗能力，浑身酸软。”
“再加上京城的粮草迟迟未到，大家只当是因为饥饿才失了力气，未做他想，这样的状态又如何能够对上那猛虎一般的匈奴？”
“所以玄甲军的结局也便显而易见了。”
“这等军事机密，你为何一清二楚？”颜溶月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