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安冷下一张脸来:“徐氏!你莫要在衙门撒泼,既然本官敢在深夜抓人,那你不妨思考一下,本官手上有没有什么证据指向你?”
徐夫人听到周瑾安的话,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随即又打算破罐子破摔,仗着周瑾安拿她没办法,毕竟她又没有杀人。
周瑾安没想到徐夫人听了这话,还能继续撒泼,一时间有些头疼。
颜溶月将周瑾安叫了出去:“周大人还是提审宁儿吧,这里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周瑾安盯着颜溶月看了好一会儿,才重重点头:“那便麻烦夫人了。”
颜溶月点点头,随后回过神来坐在徐夫人的面前,一脸玩味地看着徐夫人,徐夫人还在闭着眼睛干嚎着,颜溶月就一动不动地看着徐夫人在奋力的表演。
若是周瑾安的话,徐夫人还能仗着自己是女子,对周瑾安耍无赖,可碰上了颜溶月,她的招数显然都不灵验了。
就算哭个不停,到最后伤害的还是自己的嗓子。
徐夫人见自己哭着没劲,便止住了哭声,随后恨恨地蹬着颜溶月。
“我夫君可是陇州知府,我娘家的父亲是京都的吏部侍郎,就算周瑾安是靖安王世子又如何?哪怕他用他的身份压我,我家人也不会放过他的。”
这便是徐夫人的依仗,但是颜溶月并不吃她这一套。
“所以,你恨徐子胜,对吗?”颜溶月一字一顿地看着徐夫人的眼睛开口道。
徐夫人冷笑一声:“我听不懂夫人在说什么,徐子胜是我的夫君,我们同床共枕几十年,我爱他敬他还来不及,怎会恨他呢?”
“夫人,您这莫须有的罪名,我可担当不起,该交代的我也已经都交代清楚了,夫人还是别浪费时间,送我回家吧。”说着,徐夫人就伸出双手,让颜溶月将自己手上的镣铐打开。
颜溶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你娘家在京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当初的徐子胜,不过是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当时的他确实怕你,对你也恭敬爱护有加。”
“可他一步步高升,又怎会满足于家中日渐年老色衰的糟糠之妻?于是身边便多了许多的莺莺燕燕,你即使还占着正妻之位,可不过就如同守活寡一般。”
“再加上他心中对你越来越不在乎,你心中便生出了怨恨的心思,才最终导致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颜溶月一边诉说,一边观察着徐夫人的反应,虽然徐夫人表面上风轻云淡的,可是渐渐泛白的指甲盖和那身陷在手掌中的蔻丹,无一不在证明徐夫人在隐忍自己的情绪。
许久,徐夫人的眼角划过了一滴清泪。
颜溶月心情有些沉重,虽然看到徐夫人的情绪波动,可这样的故事也终究是让人有无尽的唏嘘。
虽然这些都只是自己的猜测,可若是一个关心爱护妻子的丈夫,又怎会让一个温婉的大家闺秀,变成如此泼辣和蛮不讲理的泼妇呢?
“所以,你为什么会包庇宁儿和韩立呢?是不是在你心里,你也巴不得徐子胜死?”